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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燥的风沙穿梭在仅有的两条相交的小街上,无精打采的瘦瘪白杨依墙而立,寥寥几个讨生活的商贩缩在各自的摊铺后面拢着袖子打盹。
白天阳气旺盛,我懒得飘游就和条白布条似的挂在他身上,下巴搭在他肩上:“我记得自己落崖的地方离白玉京不远啊,这里的景致怎么如此迥然不同?”
我朝两边转了下眼珠子:“怎么像西北塔尔河一带的风光?”
“你家住白玉京?”
他弯腰在挑黄纸,随口问道。
我含含糊糊道:“嗯,差不多算吧。”
虽然一年中更多的时候我是在下京中度过,犹恐他再问下去我忙转了个话题:“这里究竟是何处?”
“你说的不错,这里就是塔尔河东的宁州府——下的一个小镇。”
他悠然道。
我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:“宁州与上京遥隔万里,一夜之间……”
他笑而不语。
我抽搐着了下脸,这道士原来还真有两把刷子。
无语了会,我探出脑袋好奇问:“你买黄纸上茅厕吗?”
“……”
宁州府位于昭越和犬戎一族的边界处,前拥水草丰茂的塔尔河,左右环夹珈蓝山,地势险峻易守难攻。
此地历来是昭越的军事重镇,正因如此每年朝廷拨下来的粮草银款数不胜数。
尽管是边塞之地,这里的民生比中原地带的一般州城倒还要富庶热闹些。
上次我来宁州是在一年之前,那时这里各国胡商络绎不绝,车水马龙辚辚不绝。
可现在这副样子与当时所见简直是天壤之别,莫非犬戎一族又打了过来?我费解之下,转了弯子向道士询问道。
他又买好了一小罐朱砂墨和明碱,提着这些东西悠悠道:“这个说来话长,上一朝的敬德皇帝这是上天给昭越挑选好的皇帝。
既是天子,便是天意,可惜这个皇帝登基三年便身死不明,天子一崩本该天下大乱,可巧这时敬德皇帝的弟弟继位了。
他虽勤于朝政,但毕竟非名正言顺的天子。
得不了敬德帝福泽之气照拂的昭越,不仅天灾连连,那些行走在明与暗边界的妖魔也伺机而动。”
他不动神色地转过身,让我看清街角处一团浓黑的阴影:“这些个吸纳活人生气的东西,在现在的昭越随处可见。
如此,城池村镇又哪来的生机朝气?”
我沉寂了会,道:“敬德帝生前又怎么知道自己如此重要呢?当初太上皇选储君时,全国上下三十六州有二十八州州牧联名上书谏言劝阻太上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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