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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长年泡在烟酒里的人,身体早就被掏空了,又喝得醉醺醺的,两个女人的力气再小,也不会反抗不过。
郁慈再也不信他的鬼话。
少年心里的想的,从眼里明晃晃流露出来。
怜容默了片刻,忽然大笑起来,左脸的疤痕像活过来了般。
“是,是我杀了她们。”
“阿慈你知道吗,刀子捅进肉里的那种感觉,又软又韧,让人上瘾一样停不下来。
我回过神时,他们就都变成了肉块。”
他推门而入时,三人都受了不小的伤。
那个女人还让他快将吴勇的伤口按住。
怜容停顿了一瞬,捡起地上的镜片干脆利落地划开吴勇的肚子,然后在女人惊恐的目光中,将镜片送入她的胸口。
期间吴依依一直在叫,怜容偏头冲她一笑,“别急,马上就轮到你了。”
血液的鲜红混着油脂的橙黄,在怜容眼里显得非常美妙,他哼着曲将肉块装进黑色袋子里。
懦弱,伤痛,无休无止的酒臭和辱骂,都一瞬间消失不见。
怜容心情很好,躺在满是血迹的床铺上睡去。
这是他第一次睡在床上,哪怕床单濡湿让他的后背粘连得不舒服,但起码,不会再有一双带着烟臭的手伸向他。
怜容的笑声散在风里,郁慈心口一阵止不住地翻涌,恐惧和惊慌再一次席卷上他。
无论如何,他都逃不了,也不想再逃。
风勾起乌发卷过少年瓷白修长的后颈,像一只柔软的猫,但眼底却渐渐漫上坚定。
怜容瞧着有趣,正想轻笑一声,神色却蓦然一僵,目光落在少年身后,瞳孔一点点扩大,像是惊恐,又像是不可置信。
与此同时,一只微凉的手捂住郁慈的眼,淡淡的清苦气散开。
“别看。”
一道清泠泠的嗓音落入少年耳中。
郁慈眼睫在男人掌心轻轻颤动,一片湿意静静漫开。
“对不起,阿慈,我来晚了。”
那道嗓音又说。
压抑了一夜的情绪突然找到了突破口,眼泪决堤般往外冒。
少年瓷白的脸蛋上被泪水糊得乱七八糟的,睫羽湿漉漉地粘在一起,鼻尖通红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你再……再来晚一点……我也变成鬼了……”
郁慈知道他不该怪男人,可他又冷又怕,身上也痛……
明明是在控诉,可委屈巴巴的语调还带着泣音,像在无意识地撒娇。
贺月寻指腹轻柔地抹去他的眼泪,轻声接下他的埋怨,“嗯,是我的错。”
男人手臂一动,将脏兮兮的少年横抱起来,朝着楼道口走去。
身后,一道尖利的叫声陡然响彻天台。
一只青白的手死死掐着怜容的脖子,窒息感让怜容脸色发灰,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起。
他忽然艰难地扯出一抹笑,眼眸中恐惧不复存在,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恨意。
明明上次她就该被佛珠打得魂飞魄散。
“呵……呵呵……吴依依……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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