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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越是平淡,姚欣心里越是难受:“爱怎么会是最微不足道的呢?你从前不是说过等你结婚的时候,一定是因为爱情吗?”
“所以现在我不想结婚了。”
夏橘现在回头去看,只觉得人一生中可能只有那么一次为爱奋不顾身的时候,往后的都是利弊权衡:“我现在有钱有房有车,还有自己想做的事挺好的。”
是挺好的。
只是让当初渴望有个家的女孩说出这种话,难免让人觉得唏嘘。
“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?”
姚欣不知不觉已经原谅她了,心里只有难以言喻的心疼。
“我准备到商夏集团旗下的修复中心去面试。”
“商夏?”
姚欣虽然从不踏足深市,但是也对商夏集团旗下的拍卖行略有耳闻,创于港,发展于深,不仅旗下的拍卖行遍布全球,甚至有自己的博物馆和修复中心,而且多次协助让流失海外的文物归国。
“我听同事说过,商夏的修复中心虽然都是商业修复,但是里面的设备和资金都很到位,可是商夏从很多年就转型做实业了,前期在做房地产投资,现在好像是准备进入新兴科技领域。”
“但是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。”
夏橘回道。
不管商夏怎么转型,它的核心支柱产业都不会变的。
“那你以后是准备走商业修复这条路吗?”
夏橘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:“无论是哪条路,其实都是同一条路。”
商业修复也好,文物修复也罢,终归到底都是为了走上同一条路。
姚欣似懂非懂:“不过商夏也挺难进的,里面是人一个个傲得要死,你外公在业内这么多年,在商夏应该也有点儿人脉吧?”
潜台词就是让她去找关系。
夏橘没有说话。
她外公在商夏岂止是有点儿人脉,简直是别太有人脉。
商夏的那位创始人就是她外公当年最好的朋友。
她外公当年病重,而她又刚刚高中毕业,怕她照顾不好自己,便硬着头皮来找了这位二十多年没见的旧友,她其实不知道那位爷爷的名字,只记得对方一见她就让她叫自己爷爷。
对方也全然没有因为双方家境的差距,就要违背约定的意思。
那是她第一次进到那么大的房子,地上干净漂亮的大理石让她和外公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。
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和她有婚约的男孩叫小九。
他父母早逝,早些年吃了很多苦,所以爷爷最为疼他,可也导致他和叔伯姑母的孩子不亲,他们一面孤立他,一面又害怕他。
她至今都记得自己无意中在二楼阳台上看见的那个侧影,单薄的少年双手站在阳光的阴影里,黑色的刘海遮住大半张脸,透着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沉闷。
他只是往那一站,花园里说他坏话的男男女女便像见了鬼一样散开了,而他只是习以为常的往别处看去。
夏橘不觉得他可怕,只觉得他过得也很不容易。
于是更加坚定了退婚的决心,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了。
如今算起来,那个爷爷也快八十多岁了吧?
那个小九应该也有二十八九岁了,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,可是以他家里的条件,怎么都不会太差。
可是不管如何,光她当年退婚那件事,就没脸再求到别人名下,而她敢进商夏,就是想着对方身居高位,手下那么多的员工,只要她不说,对方也肯定不会注意到她。
她和姚欣的叙旧也到此为止,确定了等姚欣放假来深市后,便挂断了电话。
外面的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,夏橘从沙发上起身,正准备开灯的时候,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,夏橘无意中扫过密码锁上面的可视猫眼,不由停下了脚步。
陈海生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外。
陈海生依旧是那身熟悉的白衬衫,面上隐隐露出一丝疲态,西装革履的男人敲了几次门无果后,看向陈海生道:“你确定不给她打电话吗?就这样天天来找她,有什么用呢?她和林岩的转让合同还没有法律效益,我们还有时间让她改变主意,就算最后我们追不回股份,至少也要把你多转出去的钱追回来。”
陈海生垂着头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:“追不回股份,那点钱追回来又有什么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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